厉烬低垂着头，额前碎发耷拉着，遮住戾气野性的眉峰。
  霁月只抽了一鞭，就将鞭子扔到一角，嚷了句：“无聊！”
  把她带来他的地盘，陪他玩这种泄欲游戏，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有这功夫，她都可以琢磨出几套如何把神商陆和周砚礼的精液齐齐弄到手的绝佳方案了。
  “钥匙在哪？”她没兴趣虐人。
  厉烬抬头，黑眸很亮，细密的长睫挂着汗珠，碎发卷曲翘在额前。
  不得不说，血气方刚的男人，这般汗液浸湿、呼吸起伏的模样，很性感。
  视线瑟缩，她看向别处，听到他寡淡的笑声：“心疼了？”
  “我以为，你只恨我。”
  等待期间看到姜烈递交上来的那些照片和资料，结合陆今安透露出的点点细节，他莫名将所有情节关联。
  因为某种因素，她被迫靠近他，满嘴谎言将他勾搭到手，与此同时，和陆秉钊、陆今安、上官瑾、神商陆、周砚礼、齐樾多人发展感情。
  她是名副其实的海王，而他不过是她鱼塘里的一条鱼。
  唯一能够炫耀的，怕是只有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可她和自己的第一次，是带着恨意，而不是爱意。
  霁月沉默半晌，问：“你想杀了我吗？”
  她骗了他，吊着他，一次又一次戏耍他。
  若调换身份，她一定会杀了他。
  什么爱不爱的，感情在欺骗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厉烬没有说话，头垂了下去，碎发在额上覆下一片阴影，掩盖了他的煞气，莫名多了几分悲秋伤春。
  到了这份上，她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霁月摘下胸口的吊坠，放到一侧桌上：“对不起，你值得更好的。”
  这句话和“你是个好人”有异曲同工之处。
  她默默转身，走到入口处四处张望。
  “开关在右侧。”厉烬提醒。
  霁月依着指示往右走，墙壁里内嵌的台面上，有一个红色的按钮，边上没有任何说明。
  她没多想，用掌根按了下去。
  疙疙瘩瘩的摩擦声卡顿，紧接着是丝滑的铁链抽动。
  “嗯哼——”
  闷闷的哼声自身后响起，霁月本能察觉不对，回头间，厉烬的四肢被快速拉起，旁侧卷轴持续滚动，铁链收缩。
  这不是出口开关，是刑架铁链的开关！
  “你疯了！”
  霁月疯狂按动红色按钮，不管是短按还是长按、接连按，铁链仍在卷动。
  “厉烬！你快告诉我怎么关？”
  四肢绷到极致，饶是再能忍痛的厉烬，也被这分裂感弄得发出痛哼和冷颤。
  霁月冲到他身侧，拉住铁链，试图和铁轴对抗，然而她的力气小之又小，和机关对抗简直荒诞。
  铁链不断发出咔咔的声响，像绷在后脑的弦，生理泪水不受控制往外流。
  “你说话，怎么关！”她看过去的脸上满是泪痕，浑身遏制不住地发抖。
  厉烬狠狠吸气，扬起笑：“说你爱我。”
  爱他爹爱，她只想给他两耳刮子。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行了吗？快点告诉我！”
  “左边，蓝色按钮。”
  不等他说全，她已经连滚带爬飞奔而至，抖着手按下关闭，咔咔声消失，悬至嗓眼的心终于落下。
  她就没见过这样惯于折磨自己和他人的人。
  要死能不能边儿死去，非要到她面前，你说她是救还是不救。
  霁月盯着面前的墙壁，情况紧急，双腿早就软了，此刻撑着都能感受那股后怕的抖动。
  她急急喘了两口，回身快步，朝着他的脸用力扇了一巴掌。
  厉烬的脸只是微微歪了一寸，在她急促的呼吸中回正，明明都显出了小巧的掌印，可他却跟没事人一般，把另一边脸凑上来，让她再来一下。
  “你真是个疯子！”
  霁月气得浑身发抖，倒灌的风吹得冷汗涔涔的背与衣服紧贴。
  对于另一边脸，她没有扇对称的义务。
  “招惹我之前，没有做好背调吗？”
  厉烬满脸写着“我一直这般”、“是你招惹错了人”云云。
  哪怕铁链仍旧绷着他的四肢，可他的脸冷静到看不出一丝撕裂的疼痛。
  霁月咬牙：“你做这么多，是想让我解气？”
  “嗯。”
  他回答的很利落，像是早就备好了答案。
  霁月沉声：“行，自己下来，我在外面等你。”
  这次她没有问他出口，自己摸索了半天，寻到了隐藏的出口开关。
  旋转门闭合，她没问也没关心他如何下来，但他都能上去，想必自己一定能体面下去。
  等了几分钟，霁月听到里头起了动静，哐当几声很响，像是什么倒塌，整个楼都震了几下。
  片刻后，隐藏门打开，厉烬走动自如，揉着手腕步至她身后。
  她转身，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跪下。”
  厉烬挑眉，没有反驳，单膝跪在她身前。
  “双腿。”
  语气依旧很冷，甚至有些讥讽。
  另条腿依言下落，他的衣服已经破到无法蔽体，一下跪，大片布条掉落，上身尽显，下身也没几处完整。
  霁月拎了个凳子坐在他面前，手一翻转，不知何时从密室中带出来的皮鞭，被她套进他脖间。
  尾部与握把交叉，勒得他喉结滚动。
  霁月拉拽着他，让他的上身前倾，双臂展开，撑在她身侧。
  “你该喊我什么？”
  “……月月。”
  “错！”她猛地拉紧皮鞭，“是姑奶奶！”
  皮鞭抽人痛感一般，但勒脖的窒息感是真真切切，双目爆眦，体内氧气流失。
  他艰难地发出声音：“姑……奶奶。”
  霁月松手，轻轻拍打他的脸：“还算乖。”
  没等厉烬喘上气，面前软物掉落，女人的声音随着轻薄布料展开。
  “穿上。”
  是衣架上那件布料最少的情趣内衣。
  厉烬颇感羞耻：“这是女款。”
  皮鞭挥了一瞬，虽打的是空气，尾巴却撩在他高挺的某物什上，再冷硬，鸡巴还是抖了一瞬。
  薄唇紧紧抿起：“会撑炸。”
  “那就挂着，衣服都不肯穿，这叫让我解气？”
  霁月冷笑，面上满是疏离：“找个鸭都比你服务好。”
  这句话惹怒了男人，晦暗的瞳眸闪过数道暗光，指关节摩擦，泛出几声轻微的嘎啦。
  身上的布条早已没有遮挡的必要，他随手扯动，就像动漫里的撕衣男，那架势还把霁月给吓了一跳。
  脱衣就脱衣，整得跟要变身一样。
  她差点以为他要喊出：
  “变身吧，用力量捍卫和平！”